【周翔】普通饲养关系（36）
写到这章累计18万字。感谢看到现在还没弃坑的姑娘们，双更一下推个主线剧情，比心心。
1.
从方锐家吃饱(泡面)喝足(茶水)后，周泽楷联系了节目组。很快保姆车便过来接他们了。
孙翔耸耸鼻子：“靠你们刚吃红烧肉了？”
高英杰一脸翔哥你好神好崇拜：“对哇司机师傅带我们找了农家乐，你怎么猜出来的？”
孙翔默了默：“这味儿太浓了……”不止红烧肉，他还闻到了炸小鱼腌笃鲜小炒肉酱汁鸡爪等等等等淳朴实在的家常菜！
他忽然有种被背叛被伤害的淡淡悲伤，觉得自己好凄惨。
孙翔下意识按向胃，他好像又饿了！
高英杰丝毫没意识到这是委婉的控诉：“周老师居然没让你吃饱吗？”
“关周泽楷什么事？”孙翔疑惑着，忽然一个激灵——高英杰的话不好接！
自从做了这个节目，孙翔的求生欲愈发强烈，转移话题能力快速提升：“我们一会儿去哪挑眼镜？”
高英杰摇摇头。
孙翔又问前排助理姑娘，人家姑娘一边玩手游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还没想呢，这不是等你们建议嘛？翔哥，周老师有啥推荐吗？”
孙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史上最随便节目组，就知道，而后便听周泽楷说：“有。”
2.
“周泽楷老师关键时刻总是那么给力。”孙翔真诚地恭维一番，看他调出百度地图。
“刚问的喻文州。”周泽楷不居功，专心在手机上点点点。
“我看看。”孙翔怎么觉得地址很眼熟呢？“等等，在公司边上？”
“嗯，怎么？”
“闹市区！人多！不靠谱吧，有没有第二个选项？”
“翔哥怕人多拍不到？别担心，我们能跟上！”高英杰插话道。
“不是……”孙翔在想怎么表达他直觉人多地方是非也多。
“哦哦你不会是担心和周老师走散？那就牵手一起走呗！”高英杰解读方式总是那么令孙翔大开眼界。
孙翔心里狂摆手，想要说这位弟弟你想太多，就听周泽楷轻轻笑了笑。
“不会走散。”周泽楷说。
“什么？”孙翔扭头看他。
只见周泽楷放下手机，拉过孙翔的衣角，和自己的衬衣衣角系在一块。结还打得挺漂亮。
周泽楷在孙翔又惊又迷茫的眼神中十分坦然地说：“比如这样。”
孙翔感觉这是周泽楷最人设跑偏的一次——系衣角什么的，比幼儿园老师要求手拉手去春游还荒谬吧！
他反应过来后，尽力无视了微微发烫的耳根，一把抽回衣角，飞速解掉了那个结。
周泽楷不恼，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一袋奥利奥，撕开口递给孙翔。
“……”对着这样的周泽楷，孙翔最没辙：人家虽然偶尔做点越界的试探，但又没触到他最强烈抵抗的那根弦。且不止如此，还在细节上恰到好处地给予关照，方式自然，令孙翔每每无法拒绝。
他掰了一片奥利奥慢慢吃着。和周泽楷的温柔一样恰到好处的甜度安抚了他因农家乐菜香而起的落差感。
孙翔未曾觉察，他心头由迷茫和不确定构筑的包围圈，正是在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小事件上渐渐被融砖落瓦，城池的直径也跟着向里收缩。
3.
方明华制作饮食自制表里，奥利奥属于“需控制摄入”一列。孙翔很有自制力，吃了三片后依依不舍地推开了它。
为了分散注意力，孙翔重新刷起了微博。
他按照编导姑娘的指示转发了几条花絮视频，配上“yeah”“好棒”或者“比心”之类的表情，随后往前一拖，那条投票结果跳入眼帘。
孙翔名字后面紧跟着的56%不仅让他欣喜得要蹦起来，还提醒了他另一件事。
“周泽楷，发微博发微博！”
孙翔晃着手机，一扬下巴，格外得意。
周泽楷腼腆一笑：“稍等。”
孙翔目光转到他手上，果然是个微博输入编辑界面。
“慢慢来，不急不急。”孙翔双手交叠在脑后，愉快地示意周泽楷他有耐心。
4.
一刻钟后，周泽楷说：“好了。”
孙翔赶紧点开周泽楷的首页，刷新。
下一秒，他顿觉膝盖有点酸，要不是刚好坐着，说不定就能立即给周泽楷的操作跪下。
5.
周泽楷转了10条Gloria相关的MV混剪。
无一例外，孙翔中心。
孙翔被转发的内容囧到——周泽楷转发的正是他自己的作品。illustrated by Mr.Silence
明面上周泽楷和孙翔家的知名饭圈聚聚相识就很奇怪，但周泽楷做得太巧妙了。他没有直接转原微博，而是选择了轮回官微转发Gloria官微转发的Mr Silence的微博！三重转发后，洗得清清白白。
甚至反过来凸显了他的用心——看，周泽楷可是特意去轮回官微找的资源，吹翔翔诚意满满！
当然这在孙翔眼中，就是有点儿偷懒，咳，不过，好歹不算纯偷懒——人家每条都编辑了内容呢！
只不过内容超简单，一个比心心的gif表情。
“嗯？”周泽楷笑得……仿佛在讨表扬。
孙翔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将、将就吧！”
哇靠，他实在不知如何形容刚才周泽楷亮晶晶的表情。他应该学周泽楷，伸手去揉他脑袋吗？
孙翔强忍住伸手欲望，结果周泽楷又说：“不回吗？”
“……”孙翔抬起头，和周泽楷对视五秒，周泽楷淡定地补充：“节目要求。”
孙翔内心咆哮着，逐条点开周泽楷的微博，先送上小心心，然后挨个回了个“谢谢周老师”。
6.
周泽楷连发10条微博，立即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当大家兴冲冲地刷开他首页，发现这10条全都只和一人相关后，整个网络立马沸腾起来，纷纷端来凳子吃瓜看戏，顺便等永不缺席的“分析人士”出现。
热心分析人士果然很快来到了前线。
首先他们迅速历数了周泽楷微博的属性，发现他转发音乐同行相关的微博少之又少，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比如他转过喻文州和黄少天为灾区筹款的纯慈善特辑。
又比如他给张新杰导演的电影配乐后，转了主题曲MV。
最近两年就这两条。
甚至于他连本人上春晚或者其他大型活动、个人演唱会的官方剪辑都懒得转。
这次居然一转转了10条，还是他节目里的“假想恋爱对象”，就算孙翔是周泽楷同公司后辈，这也太提携关爱了吧？
明眼人怎么想怎么不对。
当然大家默默地把话憋在了心里，因为周粉主流飞速地统一了口径，舆论格外正面：周泽楷只是认真地执行了节目惩罚要求，过阵子应该会删掉。
路人们无非是墙头草，一下就接受了这一说法。当然就算心里有异议的，顶多自己私下吐槽——周泽楷家的粉丝向来拎得清，这种时候跳出来喊有问题，我不同意，岂不是风口浪尖给正主招黑嘛！
不过翔粉和CP粉那边，反应倒是相当不错，大welcome了，千言万语汇成热评一句话：“十颗小心心送给你！楷皇太宠了！”
7．
经过漫长的堵车和躲避私生饭的七拐八绕后，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
他们一开始下车时格外紧张，从停车库到电梯这段，揣满了防备心：生怕动静太大，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野路子狗仔盯上，因此只派了高英杰带了微型跟拍设备一道走。
电梯直通19楼，那里是一整层的眼镜店，而电梯也是特殊的，只有输入口令才能刷开门，绝对安全。
一进电梯后，周泽楷便提示他可以不用辛苦伪装了。
“总算解放了！”孙翔早闷得不行。他虽然习惯在外伪装的生活，但不代表他喜欢被闷着——当然，可以耍帅的黑超除外。
电梯四壁光滑能照见人影，孙翔快速检查了下嘴角那一圈的皮肤，还好只是闷出了层汗，没有异样。
有前几日的相处，周泽楷知道孙翔纠结照镜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普通意义上的在意外表，而是唇周部分皮肤偏敏感，又在过敏高峰期的春夏之交，但凡被口罩闷久了容易发红发痒。
因此他刚进电梯便提醒孙翔可以解除口罩，此刻又掏出一管无添加的药膏：“擦一擦。”
孙翔一愣，接过：“谢了。你怎么有这个？”他早晨出门忘带了药膏，见到周泽楷拿出来，难免吃惊。
“从洗手间拿的。”周泽楷坦诚回答，仿佛悉心观察孙翔的生活，并在关键时补个漏子，只是小事一桩。
周泽楷越是坦荡，孙翔越是有种把不住节奏的茫然，他擦完药膏，差点又还给周泽楷，还好最后反应过来，揣入口袋里：“真忘了，谢啦。”
孙翔的声音轻得有点不自在。
后面挑眼镜的过程毫无波澜，孙翔视力很好，又看不上平光镜，目光一直往太阳镜的柜子处溜，周泽楷没打算勉强他，最后还是替他选了一幅帅气的黑超。
孙翔一边试戴让高英杰拍个够，一边对着镜子和周泽楷聊：“回去又要被吴小启吐槽了。”
“为什么？”
“他怂恿我买平光镜很久了，说方便重塑形象，那个什么词？知性？高冷？禁欲？”
他说一个词，周泽楷眼神中的笑意就波动一下。
孙翔心不在焉地摘下黑超，扣在胸前，又理了理T恤的领口，让黑超微微倾斜斜，配合T恤正中的花式，完成漂亮的构图：“总之这些词哥都不感冒。还是这样简单利落，你说是吧？”
周泽楷看向他，笑着说：“是。”
又说：“我个人挺喜欢。”
“……”孙翔张了张口，把下意识的“哦那又怎样”咽下去。怎么办，他打心眼里不想承认听到周泽楷说这句话还挺开心的。
孙翔这边结束，就轮到他给周泽楷选眼镜了。
周泽楷居然主动爆料：“其实我有点点远视。”
“远视是什么感觉？”孙翔之前还没遇到过远视的人。
“有时候很方便。”周泽楷思索了一下。
“有时候？”
“比如，”周泽楷眨眨眼，卖了个关子。
“比如？”
“演唱会买到山顶票的时候。”
“哇可以不用望远镜也看得很清晰吗？”高英杰相当捧场地插话。
“真的假的？”孙翔虽不太懂，但直觉周泽楷夸张了。
“你演唱会票最紧张时我试过。”周泽楷说得像模像样，“在山顶看得清中央主屏上的歌词。”
“……不可能。”其实孙翔差点信以为真，因为他知道周泽楷有在追自己的演出，所以无法第一时间确定人家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孙翔深吸一口气：周泽楷也可能就随口一说。
他可是轮回歌手线的一哥，两人同公司，要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者席？妥妥的内场。
恐怕更真实的情况是，他拿得到票，但因为忙也因为低调，将票给了助理，让助理去录的屏。
好吧，所以周泽楷绝对在说谎。
但那一瞬间，想到曾经的演唱会时，下方万千挥动的荧光棒里，他的视线所不及的地方，周泽楷曾坐着，看着自己，间或和周围的人群一起合着旋律哼着歌。
他控制不住心跳的加速。
虽然只很短的瞬间。
8.
最后孙翔给周泽楷挑了一幅平右眼50度的远视度数的细黑框眼镜，四舍五入就是平光。
周泽楷当即戴上，却没有对着镜子，而是转过来面向孙翔。
他似乎不太适应这幅新眼镜的触感，但显然确实有偶尔戴眼镜的经验——双手捏住鼻梁，轻轻向上推了推。
“怎么样？”周泽楷笑着问他。
孙翔还没回答，就听到高英杰低声的感叹：“天呐，没想到周老师戴眼镜是这样，但也太太太太太太帅了！”
高英杰说的是实话。
周泽楷的眸子本身就很漂亮，不同场合流转出不一样的神采。
杂志硬照里无可挑剔又遥不可及的完美感，每一根睫毛都被修到极致，是粉丝见了恨不得扑上去狂舔的神颜的一部分；
镁光灯下镜头前全情投入演唱时气场全开，眸中情绪跟着歌词涌动融为一体，充满了极强的带动感和诱惑力；
而这几日和他日常相处时它们安静又温情，像是春天的湖一般舒适包容，两人极少数接吻时刻，这双眸子里会混入霸道专制强势的特质，变得又深邃又危险。
此刻，所有的光芒敛在一幅薄薄镜片下，仿佛迷人的珍珠被罩上了一层滤镜，但却更令人想要摘掉眼镜，看一看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情绪。
“听到了吧？英杰表扬你了。”孙翔暗怪自己失神，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伸手去拿眼镜盒。
“你呢？”周泽楷却非要他给个评价，话音带着期待。他人的评价和孙翔的评价，他更想听后者。
“周老师戴眼镜的样子很帅。”孙翔拿他没办法，只好诚实作答。
“谢谢，是你的眼光好。”周泽楷微微一笑，顺理成章地把赞美抛回来。
“那是。”表扬他的审美，这点孙翔没什么不好意思不接受的，甚至因为被肯定了，心情突然变好。
他接过周泽楷摘下的眼镜，收入盒中，递给店员，“打包，两幅都刷我卡。”
颇有些豪气。
挺攻的不是？——孙翔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这个念头，进而更满意地评价自己。
而意识到孙翔主动给他买礼物的某人，当然更不会有意见。
因此这次采购就以孙翔签单划下了完美的句号
9.
这个节目到此为止都顺顺利利。
孙翔怎么都没想到，变故会发生离开这栋楼时。
10.
周泽楷更早一些就感觉到了某位店员的不对劲。
因为面向的顾客群特殊，店员各个长相出众，身材也高挑，但她是最高的一位——就这样，居然还穿了双小坡跟——其他店员无一不是平底鞋。
她工作状态有些恍惚，接待周泽楷时目光闪闪烁烁，期间拿错一次镜架，差点碰翻周泽楷的水杯，因此被领班斥责。照理说她这时总该流露出一些愧疚或者紧张后悔，但她却一直微微张着嘴，视线游移，全程更像是在走神。
这时候，周泽楷就有几分留意了。
结账时，这位小姑娘在旁边一脸兴奋又犹豫，咬着唇欲言又止，直直盯着孙翔。她自以为隔了挺远，但注意力以孙翔为主的周泽楷，又怎会漏掉这道不同寻常的目光？
因此临走前，这位小姑娘突然朝孙翔方向迈了一步，喊出他名字：“孙翔，我超喜欢你！”时，周泽楷下意识地拦了孙翔一把。
“你是我的粉丝？”孙翔却没意识到，还朝她方向看去。
姑娘目光不正常地骤亮了一下，点点头。
孙翔想的简单，他撕了张便签写了自己名字，递给对方，“谢谢。工作加油！”
见对方接了签名，他便转身打算离开，没想到手肘被突然抓住：“能、能和你聊几句吗？就几句？”
她五指攥得特别紧，不过孙翔到底是男人，力气差距在这里，因此一把挣开。
“不用了。”周泽楷比孙翔更快开口。“我们走。”
11.
等电梯时，周泽楷的脸色不太好。
这是两人相处到现在，周泽楷第一次表现出近似“生气”的状态。
孙翔顿觉有些棘手。他看了眼高英杰，对方虽然有些脱线，但此时此刻也觉得气氛不对劲，识趣地关掉了摄像头。
“你在生气？”孙翔想了又想，发现自己学不会绕弯子，决定有话直说。
“这个人有问题。”周泽楷转过来，眸色比刚才沉，“你不够小心。”
“也还好吧？就是个激动一点儿的粉丝？”孙翔还没抓住重点。甚至因为向来和周泽楷相处挺愉快，此刻突然经受“责备”，也有点儿不开心。
人一不开心，大脑会不受控制地推卸负面情绪，因此孙翔潜意识地将思考方向拐到了某个方向——
他靠近周泽楷，压低声音：“周泽楷，你不会……在吃醋吧？”
周泽楷没有说话，只看了他一眼。
孙翔直觉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能有个撤回功能。他转去看电梯一格格上升的LED显示光点：“当我没说！”
“也不是……”周泽楷有反应了。
但他话还没说完，变故就发生在下一瞬间。
高英杰低头在检查素材。
孙翔双手插兜盯着LED灯。
周泽楷正抬头看向孙翔。
一个身影不知从哪儿冲过来，撞过周泽楷，直接冲到孙翔面前。
孙翔只来得及说了声“卧槽！”，就被冲过来的这个人扯住衣领，进而嘴角一痛。
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啃到了！
“叮——”电梯不早不晚，刚好在此刻打开。
孙翔下意识去扯抓住他胸口衣服的手，可还有人比他更快。
是周泽楷。
周泽楷一脚踹开那人，而后圈住孙翔的肩，以强势的姿态半护半推孙翔进了电梯。
而后猛按了几下关门键，电梯门徐徐合上。
“扣住人！”隔着渐渐变窄的门缝，周泽楷对刚反应过来的高英杰命令道。
这时孙翔才看清，被周泽楷踹倒在地的，竟然不是别人，就是那位“疯狂的粉丝。”
“她……”孙翔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把自己的嘴唇，血和艳丽的口红混在一道，在电梯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他平生头回遇到这种袭击，脑海几乎一片空白。
他知道此时周泽楷的目光一定深邃得可怕，一定投在自己破皮的嘴角上。
他本能地欲闭眼冷静，却被心底某种冲动驱使着抬起头，对上周泽楷的视线。
果不其然。
那双刚刚被他暗暗赞美过的眸子，此刻涌动着激烈又晦暗的情绪。
是他不够小心。
周泽楷说的对。
孙翔懊悔不迭握紧了拳头。
他以为紧接着周泽楷会愤怒地斥责他。可最后，那些汹涌负面的情绪，却化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
“别怕。”周泽楷说。声音特别轻，也很温柔。仿佛耳语呢喃。
但他的动作却和声音相反——
周泽楷一只手猛地抬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孙翔的后脑勺。
下一秒，不温柔的舌撬开孙翔的唇齿，直接顶了进来。
TBC！
